机械复制
艺术品的即时即地性,即它在问世地点的独一无二性。但唯有基于这种独一无二性才构成了历史,艺术品的存在过程就受制于历史。
原作的即时即地性构成了它的原真性。
一件东西的原真性包括它自问世那一刻起可继承的所有东西,包括它实际存在时间的长短以及它曾经存在过的历史证据。
人们可以把这些特征概括为光韵概念,并指出,在对艺术作品的机械复制时代凋谢的东西就是艺术品的光韵。
光韵的衰竭来自两种情形,它们都与大众运动日益增长的展开和紧张强度有着最密切的关联,即现代大众具有着要使物更易“接近”的强烈愿望,就像他们对每件实物的复制以克服其独一无二性的强烈倾向一样。
最早的艺术品起源于某种礼仪——起初是巫术礼仪,后来是宗教礼仪。
艺术作品的可机械复制性在世界历史上第一次把艺术品从它对礼仪的依附中解放了出来。
然而,当艺术创作的原真性标准失灵之时,艺术的整个社会功能就发生了变化。它不再建立在礼仪的根基上,而是建立在另一种实践上,即建立在政治的根基上。
我们可以把艺术史描述为艺术作品本身中的两极运动,把它的演变史视为交互地从对艺术品这一极的推重转向对另一极的推重,这两极就是艺术品的膜拜价值和展示价值。
随着单个艺术活动从膜拜这个母腹中的解放,其产品便增添了展示机会。
在照相摄影中,展示价值开始全面抑制了膜拜价值。
永恒价值
艺术创作的可修正性
电影的可修正性与它彻底抛弃永恒价值有关。而希腊人的艺术则是对永恒价值的创造。在希腊人看来,站在艺术峰巅上的是那些最不可修正的艺术,即雕塑,它的作品确实是一整块地构成的。
对电影来说,关键之处更在于演员是在机械面前自我表演,而不是在观众面前为人表演。
当代艺术越是投身于可复制性,即越不把原作放在中心地位,就越是可以期待更大的效用。
每个现代人都有被拍成电影的需求。
画家在他的工作中与对象保持着天然距离,而电影摄影师则相反地深深沉入到给定物的组织之中。
在达达主义者那里,艺术品由一个迷人的视觉现象或震慑人心的音乐作品变成了一枚射出的子弹,它击中了观赏者。这样,艺术品就有了触觉特质。